父親猶愛養(yǎng)花,家里的花多半是綠蘿、君子蘭,但父親最愛的要數那盆紅掌。那是我有次路過花鳥市,興致所起給父親買來的那盆紅掌,沒想到父親格外珍視。說來慚愧,與父母度過了二十春秋有余,大大小小給朋友贈予往來的禮物不在少數,給父母的卻屈指可數。
家里的陽臺上擺滿了各色的花,一眼望去郁郁蔥蔥。一片綠色中點綴著橙色的君子蘭、白黃色的水仙、桃粉色的長壽花,生機勃勃,好不喜人。父親時常在陽臺打轉,我便調笑說這是進了他的“大觀園”了,好一群鶯鶯燕燕。父親手上侍弄著他的花,嘴上便笑罵我耍嘴皮子,母親則坐在一旁看著我們父子倆,一臉祥和。
天氣好的時候,午后大把大把的陽光灑進來,撒在花葉上,這時喜陽的花草仿若都活了一般,舒展著枝葉,那感覺讓我想起來爺爺家總愛趴在陽臺曬太陽的花貓。父親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戴著老花鏡對著報紙細細品讀,陽光漸漸溫柔的時候,母親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父親便收起報紙,伸展一下腰身享用母親精心勞作的果實。天氣不好也沒關系,父親會在客廳里看書,抬頭便能瞅見陽臺上的風景,那也是眼中的一抹亮色,可謂知足。
我素來都是樂于看父親養(yǎng)花的。有人曾說,每一個喜愛養(yǎng)花的人,都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我深以為然。斗轉星移,我們的住處從偏僻的郊外田野發(fā)展到城市中的高樓大廈,每每抬頭的天空也從一望無垠的深藍幕布變作了樓宇分割過后的四四方方。鋼筋水泥鑄造的房子是冷的,狹小的空間里那些花草卻賦予了冰冷的房子以生機和活力,讓它溫暖起來。養(yǎng)花這件事由父親牽了頭,我和母親不知不覺也樂在其中,得空也會去陽臺侍弄侍弄花草,興致所起還會聊聊這種花如何修枝、何時換土,甚至是何種寓意諸如此類,不問不知,一問方知這養(yǎng)花的學問大著呢。就拿我送的那盆紅掌來說,它喜濕怕寒,要時常給葉片周圍噴水,保持花葉的鮮艷,雖說怕寒,但又不能受強光直射,須得放置一個半陰的環(huán)境。
花草也是生命,倘若照顧不周也會生病,每當家里哪種綠植花落葉黃,父親著急地幾天都睡不好,各種查資料,松土噴藥,直到它們漸漸好轉,怪不得人常說這養(yǎng)花也養(yǎng)性。老舍先生曾經這樣說,有喜有憂、有笑有淚、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須勞動,又長見識,這就是養(yǎng)花的樂趣。
自從參加工作,我長時間在家陪父母的日子實在不多。今年春節(jié)的這場疫情倒也使我因禍得福,響應國家號召的同時,竟有了陪伴父母的機會。無論何時,國人齊心都令人動容與自豪,小家、大家都需得悉心照料。走在茫茫路上的人,多關心關心家人,小家妥當了,才能大步向前,去實現自己的抱負,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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