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說,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中住著某個喜歡的人。其實不然,愛上一座城,也許是為城里的一道生動風景,為一段青梅往事,為一座熟悉老宅;蛟S,僅僅為的只是這座城。就像愛上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沒有前因,無關(guān)風月,只是愛了。我所長大的地方——陜西韓城,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它魏然佇立在陜西省東部黃河西岸,關(guān)中盆地東北方向。
我一直都想寫一些簡單純粹的文字給你,關(guān)于這座城,城中的故事,片段。
“祖籍陜西韓城縣,杏花村中有家園....”一個老漢在黃河邊趕著羊群,趕著趕著有了興致,干裂的嘴唇嘶吼出了經(jīng)典秦腔“三滴血”中的唱腔。這時候,太陽剛剛露出小半邊臉,但是金子一般的光芒已經(jīng)傾泄在了浩浩浩蕩蕩的黃河水上,反射出的亮光刺痛了放羊老漢的眼睛,老漢背過去身子,在一塊長著青苔的石板上坐下去,拿出黃燦燦的水煙,咕嚕嚕地抽上那么一回,抽完水煙,太陽已經(jīng)完全蹦了出來,陽光射在了“高山仰止”司馬史圣的樓牌上…
這時候,被稱為“小北京”的古城已經(jīng)在慢慢地伸著腰,逐漸蘇醒了過來。一聲聲晨暮鐘把祥和、樸素帶給了居住在古城的每一個人。書院街的商販們已經(jīng)把店門給打開了,拿著雞毛撣子很仔細、很認真地撣去書上并不多的微塵。飲食街是最熱鬧的,上學的學生,騎著單車,穿著校服,拿著剛買的菜盒甚是靈活地穿梭在熱鬧的街道上。
從城市經(jīng)過108國道,大約9公里,就是黨家村。被專家譽為“東方人類古代傳統(tǒng)居住村寨的活化石”。走進黨家村,那古老的石砌巷道、形式多樣千姿百態(tài)的高大門樓、考究的上馬石、挺拔的文星閣,無不讓人不由自主地念起戴望舒“雨巷”中的詩詞“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
“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離城市約30公里,就到了禹門口黃河大橋。大禹治水的地方,也有著“鯉魚躍龍門”的動人傳說。在這里,禹門口黃河大橋像一條巨龍的脊梁一樣直通陜西和山西,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發(fā)揮了難以估量的作用。夕陽西下,夜色將至,陽光的余暉照耀在奔騰的黃河水面上,沒有人知道這里的水有多深,只看見很急,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一個漩渦,好似要吞掉那一縷縷金黃。
在韓城,有時候,什么都不去,找一個能看見黃河的高臺,長久凝望,也能陶醉其中。我曾站在史圣司馬遷的衣冠冢旁邊,遙望寬闊無比的黃河奔流而去,它流過巍峨高山,看過城中交織上演的人間悲喜,在匯入海洋的一刻,它能否憶起,曾經(jīng)親歷的盛世繁華、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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